第3章 自然生长
小张刚生了孩子，需要休养，她不喜小孩在旁边吵闹，就算这孩子己经很乖很乖了。
小刘昕的爸爸跟往常一样继续忙碌着，早出晚归，对他来说，这孩子可有可无。
老人是个爱操心的，她不希望因为这个孩子性别的原因导致整个家庭的和睦出现问题。
她对这个可怜的孩子既心疼又嫌弃。
老人不得己，只当自己是个老妈子来的。
既来之则安之，老人应允照顾孩子，并且尽所能帮他们洗一洗换下来的所有脏衣裤，包括女婿随手一丢的脏内裤、臭袜子等等。
白天，老人把小刘昕放在床上，小刘昕自己玩一会儿准能睡着。
然后，她就可以一条心做洗衣做饭的工作。
她从屋里走到后面要路过一条黑暗的走道，路过一个公用厕所，下三格楼梯即到。
本来，厨房在天井内，大家公用，小张嫁入这个家，就吩咐她的公公，也就是小刘昕的爷爷，正巧爷爷又是个能工巧匠，设计出了这么一个独立的空间，这厨房虽然狭小，里面放满了锅碗瓢盆，最多也只能容纳一个人，这一个人甚至连转身都困难。
谁曾想，老人居然是这个厨房启用者。
再说说那个洗衣水池，离厨房一步之隔，爷爷特意把厨房预留一个门槛，也算个隔开的标记。
水池是用最简单的水泥吐砌的，很坚固。
一般夏天水池边会站满排队冲凉的人，人们接上一个简易的软水管，像打水仗一样，冲冲这个冲冲那个，好不凉爽。
现在正值秋转冬的季节，又是大家午休的时间，整个天井里只有老人一个，她用九牛二虎之力，先在水池上面垫上搓衣板，然后再把一个超级大的红色木盆放在搓衣板上。
一切准备就绪，开洗。
老人一边洗一边情不自禁地吐槽我要是不来，这脏衣服不知道要放到什么时候哦，都馊了。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老人终于把所有的库存全部清理完毕，她憋足了劲儿，把洗好的衣服一把抱住，又穿过那片黑暗的走道，找到日头最晒的地方，晾晒后，吁，老人长叹了一口气。
这真真儿印证了那么一句老话，小小的身躯大大的能量。
盼望着，盼望着，小张终于快出月子了，好日子终于有了盼头，老人心里这样想着。
可出了月子又该怎么办呢？
一天夜里，小张的母亲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她又开始操心了。
一个中午，小张本应该去午睡，自从生了孩子，她待最多的地方就是阁楼的小床上，那里与世隔绝，几乎听不到小孩的哭闹声。
但是这一天，她一反常态，收敛脾气坐下来对母亲说“老娘，坐下来，跟你聊一聊吧？
母亲听话的自觉乖巧地坐下来，好像在等待领导发号施令一样的聚精会神。
小张说“老娘，您看，我门现在还年轻，还有很多打拼的机会，不能因为一个孩子什么也不干了吧？
听到这里，母亲翻了翻眼皮小声的说“我还没有退休！
小张装作没有听见，没有理她，继续说“您快退休了，我这才二十多岁，您总不愿意看着我在家啃老吧？
“我这个年纪出去再好不过了，你看小刘也赚不到什么钱，我不为自己挣点，孩子长大以后可怎么办哟？
母亲知道拗不过自己的女儿，无奈地摇摇头。
小张知道母亲动摇了，她内心窃喜，表情却装作非常冷静。
晚上，小张母亲约着女儿女婿坐下来商量“孩子我帮你们带到托儿所，每天跟着我！
但是你们要保证一个月让我休息两天。
小两口高兴坏了，毫不犹豫的答应。
就这样，小刘昕成了外婆的“包袱，所有人见到刘昕会半开玩笑的说。
每天，外婆早早的起床，简单洗漱，然后背上小刘昕出门了，忙的时候外婆和她的同事轮流抱着小刘昕，所以在刘昕的童年回忆里，她是受欢迎的，大家都喜欢她。
终于，小刘昕半岁了，差不多到了上托儿所的年纪，外婆早早的报名了工厂里的托儿所，每天第一个把小刘昕送进去，下班再去接她回家。
突然有一天，小刘昕病了，外婆无奈的把孩子抱给女儿女婿，严肃地说“你们的孩子病了，赶紧在家照顾两天，自己的孩子不管，也没有这个道理。
此时，小张终于把没有上班的事实告诉母亲，母亲越发恼怒“那你干嘛去了？
你就忍心把孩子丢给我？
小张怯生生的说“我打麻将去了，上班的钱根本比不上打麻将一次赢的钱，那上班有什么意义呢？
母亲无奈的摇摇头“你自己看着办吧。
随即把小刘昕往沙发一放，扬长而去。
小张眼前看似陌生的小孩，心存怜悯，但也抵不住牌友们的呼唤“小张，三缺一，红中赖子杠，快点。
小张没有过多的犹豫，她觉得一个小孩儿在家不会怎么样的，况且细心的邻居也能听到动静，身体不听使唤的向麻将室走去，头都不回。
凌晨三点，巷子里几乎听不见任何声音了，小张还没有回家。
小刘昕慢慢地从沙发爬到了地上，摇摇晃晃，歪歪倒倒，颤颤巍巍向门的方向走去，没站稳，摔倒了。
第二天清早，清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空旷的屋内只有小刘昕一个人，像一个没人管的野孩子，外婆再也忍不住了，火速抱起小刘昕，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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