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站在一众仙家里，仍旧璀璨如星。
「昭儿，过来。」
司渊唤我，声音温柔的不得了，如同在床榻间同我呢喃。
又有仙君拦他，「战神，她是灭世黑莲，不可留。」
「滚！」
司渊的赤霄剑「噌」的出窍，一剑刺穿了那仙君，众仙一脸戒备的看向他。
煞气遮天蔽日，司渊却不管不顾的看向我，仍旧温柔的同我伸手。
「昭儿，过来。」
冷风凄凄，枯木婆娑。
他声音沙哑，满眼都是祈求，他希望我去他身后躲避，他以为这样便能护住我。
真傻。
我有了六欲，动了情。
沾染了司渊的煞气，多年前吸食的怨念早就叫嚣沸腾。
即便我不身祭，活下来的，也不会是我。
我是个自私的功德金莲，即便我不能活下来，我也自私的不愿意黑莲以我的样貌陪在司渊身边。
「霓昭，动手吧。」
在师父的催促下，在众仙的震惊下，在司渊的悲痛下。
我自爆了元神。
众仙的法器齐齐奔向我，我的师父纹丝不动的看着，丝毫没有救我的意思。
他知道，只要我自爆，业火便会流出，我活不了，他也不会做无意义的事。
可是司渊傻啊。
他瞬间奔向我，以一人之力去抵挡众仙的法器。
那些夹杂了浑厚功力的法器全部插进了他的身体。
火麒麟嘶声大叫，满眼都是奔腾的疯狂和愤怒，巨大的身躯扑向众仙，叫嚣着恨不得撕碎他们。
想象中的灭世业火并未出现。
天空乍亮，乌云退散，黑雾散去。
我的身体散出白色纯净的救世业火汹涌奔向天地间。
师父疯了，携了煞气便要杀了众仙。
我不关心这些，我只看着司渊。
司渊艰难的站起身子走向我，他满身是剑，口角溢血，身影踉跄，满眼都是绝望。
我伸手去抓住他的手，心疼的抱住他，将佛前几万年的功德渡进他的身体。
司渊挣扎着推我，眼泪横流，几近崩溃。
我却用力抱着他。
此刻我才明白东华帝君那句，「救了苍生才是救他。」，原来根本就是对我说的。
时间不多了，没法同他解释了。
我如同司渊临走那般，不曾与他告别。
连那句爱你，至死都来不及说出口。
21.
我是玉织。
我赶到的时候，人间业火已灭。
师兄紧紧拥着霓昭。
大滴大滴滚烫的眼泪落下来砸在他的手臂上，顺着他洁白的手腕缓缓流下，滴在漆黑的泥土之中。
阳光穿过稀疏的枯树枝，照在两人身上，光影斑驳，惨淡如霜。
霓昭面容苍白，胸口剧烈起伏，她用力将自己的修为渡给师兄。
她的眼神那般明亮，像是璀璨的星子，闪烁着沉重的光亮。
师兄睁着眼睛紧紧看着她，眼泪迷蒙了双眼，他也不敢眨一下。
霓昭的目光渐渐散乱，开始没有焦距，仿佛一个破财的娃娃，破碎不堪，没有灵魂。
直到最后一丝光亮消散，里面空空如也，彻底死寂下去。
她的身体化作纯净的业火扑进师兄的身体，师兄身上的法器化作光点消散，伤口及血污快速愈合。
火麒麟噌的跃回师兄身边，劫后余生的靠着师兄。。
可师兄只是呆呆的坐着。
面对一地凌乱的尸首，他目光呆滞，宛如干枯的枯井般毫无生气。
我狠狠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我走到师兄身边，想要说几句安慰的话。
却感觉被扼住了咽喉，怎么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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